他想彻查当年的事太容易了，只是他愿不愿意的事。

只是时隔八年，很多事查起来都没有之前那么方便，路边监控的存档调起来也没那么容易。

只是现在，他想知道，那群人，那群欺负了阚书的人，害得他们被迫分开八年的人，到底过得怎么样，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。

就像他当年没保护好阚书一样他就付出八年的时间去等待的代价。

阚书起来的时候，正是黎明，天色将近破晓，太阳的际线正从远方缓缓上移。

他站在阳台上，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，烟灰缸里的烟头很多，他头发有些乱，扣子解开了两颗，看上去欲得很，应该是一夜未睡。

她上千去环住他的精瘦有力的腰，透过衬衫，依稀能感受到腰上的腹肌。

“别抽了，废肺。”

“你给我掐了。”他扭头，冲她呼了一口烟气，只是她没呛。

记忆里的味道，她伸手去抽出他叼在嘴里的烟。

放在自己嘴里，熟练的样子让沈宪微微蹙眉。

她吸烟的动作很好看，风情又摇曳，大波浪卷凌乱地散在腰间，脖颈间，自然的红唇一点就红，明明是一副温婉得不能再温婉的脸，却看着又那么风情。

烟头上还沾着他唇间的味道，真是，让人怀念又眷念。

“什么时候学的？”他掐着她的细腰，往身上推搡着，无比贴近的两具身体，看上去干柴又烈火。

“你不在的时候。”她学着他的模样，将烟雾吹在他脸上。

一层薄薄的白雾将他轮廓照得朦朦胧胧。

她现在，好想吻他。

她是这样想的，也是这样做的，嘴里的烟不知道什么被沈宪抽走了。

他不喜欢她抽烟的样子，因为，那样，会让他有种想艹她的感觉。

太阳的际线越来越高，照耀着整座城市，这座城市，真是繁华又吞人。

他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，一圈圈的缠绕着，纠缠不清，就像缠住了他的脖颈，只要她愿意，随时能勒死他。

“阚书，老子迟早得死你身上。”

“......真好.......我迟早也得死你......身下.......”

*

江宇公寓里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，她发懒，又不想出去，沈宪干脆让齐宣带了份过来，他没什么食欲。

“沈宪，这些年你养的小三小四不少吧。”

她说的话是肯定句，不是质问，只是想起了随口一说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戳中了他痛处，他没说话，也没再瞧她。

好像抓住了他一个把柄一样，阚书立马光着脚丫子就跑到他面前去，攥进他怀里，挑起他下颚，强迫他看她。

“沈宪，这不公平，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，你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夜夜笙歌。”

她踮起脚尖，舔了舔他耳垂，美人温热的呼吸吹在他耳边：“施柔......她有我会叫吗？”

他一把扯住她身子，不让她在乱动，真他妈好笑，也就她能随时能挑起他欲望。

“要不让我再听听？”他笑，不怀好意。

“算了，我得为沈总的身子考虑。”

他没说话，盯着她看了好久，仔细看，她好像瘦了，脸比记忆中的尺寸还要小一些了。

“抱歉，我好像，欠你好多。”

抱歉没能保护好你，抱歉让你承受了那么多，抱歉没能陪在你身边，抱歉这些年来没能为你守身如玉......

有些话一旦说出口，连牵扯的伤口也会一并被撕开，血淋淋地露在外面。

“沈宪，不是你欠我的，是我自愿的......”她靠在他怀里，小声啜泣，手指拉着他的衣角，紧紧地攥着。

这些年她尝过的味道太苦，太涩，该让她也尝尝甜的味道了吧。

“施柔，我没和她没怎样，那是气你的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，但你真的气到我了。”

关于施柔，他昨天就让齐宣发了公告，单方面宣告结束两人的关系，后续怎么样他不关心，他忙着去追她，把这个他差一点就错过的人追回来。

“不过沈总，气我你就能花这么大的价钱，那哄我可得加价才行。”

昨天的排场她可是见过的，沈宪还真是“财大气粗”。

“寰宇老板娘，这个价位够不够？”他的大掌游离在她腰间，弄得她痒嗦嗦的。

“勉强接受。”

他笑着望她，喑哑道：“胃口真大”

她又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腰带，按下扣子：“不大，能吞下你吗？”

“没喂饱？”

她摇头，整个人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，现在，她只想和他耳摩丝鬓。

“阚书，一会儿别哭着让我停。”

“放屁，我只会让你快......”

*

沈宪没做任何后续处理，关于两人订婚又分手的新闻闹得全球皆知。

明明昨天还好好的，他们还差一点就订婚了，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未来沈太太的。

她真的不知道沈宪到底是怎么想的，既然不想让和她订婚，当初又为什么搞那么大的噱头出来，到如今，全世界的人都来看她的笑话。

热搜第一爆的还是她，让人撤了马上又会再上去。

寰宇公关那边也打算做出处理，她家楼下被人堵的水泄不通，打沈宪的电话显示关机，齐宣也不接她的电话。

其实用脚趾头她都能想到是为什么，为什么沈宪这么吊着她玩儿。

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，那个在英国呆得好好的，还不够吗？还要回来干什么。

难道死一个顾少东还不够，她非要再拉苏思下水吗？

只要她施柔不愿意，苏思就得死，那时候她就瞪大眼睛瞧瞧，她会不会为了自己坚持和沈宪在一起。

她手指掐着真皮的沙发，不知不觉地就掐出了一个破洞下来，指甲盖断了，血珠冒了出来，她竟然也没觉得。

有时候她想，阚书怎么就不死在八年前的晚上或者三年前的那个下午，她怎么就不去死呢！

还要像个冤魂一样缠着她不放，缠着沈宪不放，当初明明是她和沈宪先遇上的，为什么沈宪就看上了阚书呢？

呵，老天真是对她施柔不公，不过那女人也真是幸运，连着从她手上逃过了两次，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那么幸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