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疯狂的占有欲
江城的冬天又冷又涩,风刮得人的脸似要开口一样。
学生们都紧紧地围裹住身上的围巾,校门口的摊贩上的豆浆油条还冒着热气。
有几个学生见要迟到了,连忙把早餐塞进书包里,挂着校牌就跑了进去。
舒可依还穿着短裙,一双修长细白的腿露在外面,天冷得有些骇人,不过她好像不怎么怕冷。
身后的人有说有笑,丝毫没有将时间放在心上。
“滚快点。”
谢允披着件加绒的校服,嘴里还叼着豆浆的习惯,阴魅的脸上还有着伤疤,眉间有些不耐烦,因为舒可依她们挡着他的道了。
舒可依一行人转过去看他,舒可依还不认识他,高一才开学没多久,不过她听过这个人的名号,江城有名的疯子。
她们其中有几个认得谢允,知道他,连忙扯着身旁的人给他让路。
这个疯子,可不会管是不是女生的,惹了她下手一样狠。
谢允没戴校牌,嘴里还叼着那根吸管,腿一瘸一瘸地往里走,前些天和场子里的人打架把腿给弄伤了。
校门口的学生会地学生也没管他,开学第一天那场架,可是让他谢允的名号响得不得了。
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考上江城一中的。
等他进了校门,舒可依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人,勾着红唇:“你就是谢允?”
他顿了顿还包扎着伤口的腿,那天进了碎玻璃,现在走起路来,还是会痛。
“关你屁事。”
他没回头,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,腿虽然因为伤处一瘸一瘸的,身上的校服也是洗的泛白,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他身上那股子勾人的气。
大家怎么也没料到,才一个月的时间,学校的两位大佬就玩儿到一起去了。
毕竟这两个人怎么看,也是两个极端,不像是会在一起玩儿的人,一个高贵如王子,一个社会的混混,怎么就会玩儿到一起呢?
*
舒可依向谢允告白的那天,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惊讶,意料之中而已,这俩人暧昧都暧昧了好久了。
那天下午,一群人坐在奶茶店里,位置被挤得满满当当的,舒可依就坐在谢允旁边,她胆子大的很,也有信心成功。
谢允答了“哦”字,她就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,一旁的人还在闹,嘴里还叫嚣着让他们俩亲一下才肯作罢。
谢允勾着嘴角的弧度,也没什么动作,让舒可依有些尴尬,她大着胆子,主动吻了一下谢允,他也没拒绝。
他这个人,不怎么主动,却也不会拒绝。
林智茵的脚还没踏进奶茶店,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,而且坐满了人。
她今天做了很多套卷子,本来想买一杯百香双重奏犒劳一下自己的。
不过好像喝不到了,真可惜,她指尖捏了捏书包的肩带,晃眼就看见了一群人中的舒可依。
她好像在吻一个男人,看不清容貌,也不打算看清,她收回脚步,就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。
奶茶店里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对着舒可依说了句:“舒姐,那好像是你妹。”
学校里基本上没什么人直到林智茵是舒可依的妹妹,准确地说是没人知道舒可依是林智茵的姐姐,因为林建国不承认她是林家的女儿。
毕竟林智茵的外公可是政界的高官,高干家里可不许有这样的丑闻。
“你脑子吃屎了,你妹?”舒可依顺手拿起面前的奶茶就朝那个女生泼去。
跟舒姐玩儿得好的都知道这事儿不能提,也不知道那女的是哪根弦搭错了,在舒姐面前这么说话?
谢允顺势推开舒可依的身子,站起身来,还不忘叼着习惯再喝了一口。
“你妹挺漂亮。”
他放下奶茶,付了奶茶钱就往外面走了。
人都知道他穷,知道他家住在江城最差的一个棚户区的小巷子里,知道他现在手里都只有一部二手诺基亚。
可是好像每次只要他们一起出来,不管是吃什么,还是喝什么,基本上都是谢允付钱,不过他只付他那几个兄弟的钱。
他不是穷嘛?哪来的钱?
*
谢允从那条巷子里搬出来很久了,换了个比那条巷子还要差的住处,唯一好的地方就是那个女人不会再来烦他。
他坐在一个石坎儿上抽烟,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林智茵的腿和腰,她好像不记得他了,不然在学校里见过他这么多次,一点也不认识他呢。
他得想个法子,让她一辈子都记住他才行呢。
他灭了烟,起身,裤子上沾了石坎上的青苔,用手拍了拍,越拍越脏。
像极了他这个人,又脏又烂。
夜里,他又做梦了,梦到了林智茵那双腿攀上了他的腰,再到他的肩。
*
她作为学生会代表,每个周的升旗仪式上都会发言,并且念每一个被表彰或者批评的名字。
谢允为了能让她记住他的名字,可没少犯事,比如说撬了校长办公室的锁,掀了办公室的桌,校外斗殴,抽烟喝酒......那些事儿,他没少干,终于不负众望,每周都能从她嘴里听到“谢允”这两个字。
这个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,好像就极其富有挑逗性。
有一段时间,谢允对她的占有欲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极点,对年级放了话,谁都不能犯事,他要下个周的批评大会上,她嘴里只能说出他一个人的名字。
他挑了人专门去厕所门口堵那些抽烟的,谁要是抽了,他就叫人买了那种两块钱的劣质烟,一个小时内就给他抽完三包,他们不是喜欢抽嘛。
连着两个周,学生会都抓不着犯事儿的学生,除了那个叫谢允的,他好像是批评大会的常驻MC。
这件事一直闹到林智茵卸了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为止,谢允就也没再叫人堵了,因为他们再犯不犯事儿关他屁事没有。
他还是会做梦,梦里她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,他经常大汗淋漓的半夜醒来,对着石泥糊的墙壁吼一声:“操!”
她怎么就记不住他呢?大概是因为他不配。